行健将车缓缓驶离密室逃脱门口,思绪却仍纠结在那离奇经历中无法自拔。几个机场的单子,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凭借多年驾驶经验,倒也顺利完成。
草草吃过午饭,行健顾不上休息,径直开车前往林医生的诊所。一路上,他紧握着方向盘,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些诡异画面,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找林医生聊聊,说不定这位见多识广的医生能给出些见解。
抵达诊所,行健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林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前研究一份病历,看到行健进来,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行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行健也不废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早上载女孩去密室逃脱后的种种经历,包括进入那奇怪的废弃工厂改造的密室、遭遇的各种恐怖场景、获得神秘力量以及莫名回到出租车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林医生听着,原本轻松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他扶了扶眼镜,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行健,从医学角度看,人不太可能经历如此荒诞且真实的幻觉。但你所说的情况,又实在超出常理。”
林医生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有一种可能,是你进入了某种特殊的时空场域,或者接触到了能干扰意识与现实感知的神秘力量。可这在现实世界,几乎没有科学依据支撑。”
行健眉头紧锁,焦急地问:“那怎么办?我这算什么,获得超能力了?还是说,以后还会莫名其妙陷入那种危险?”林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既然你获得的这股力量能让你感知事物的细节,或许你可以试着通过观察身边事物,看能否找到与那神秘经历相关的线索。”
行健坐在林医生对面,神情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膝盖。林医生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审慎。“行健,你说这不是第一次出现幻觉,能跟我详细讲讲之前的情况吗?”林医生轻声询问,手中的笔悬在笔记本上方,准备记录关键信息。
行健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陷入回忆。“大概半年前,有一次我开车经过一条老街,突然感觉整条街的景象都扭曲了,街边的房子像是融化的蜡像,行人的动作也变得极其缓慢,仿佛时间被拉长。当时我吓坏了,赶紧闭上眼睛,等再睁开,一切又恢复正常。”
林医生快速记录着,追问道:“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头痛、头晕,或者闻到奇怪的气味?”
行健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没有头痛头晕,不过确实有股淡淡的、类似烧焦的味道,但很轻微,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还有一次,”行健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是在一个雨天,我在等红绿灯,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雨幕,突然就看到雨幕里浮现出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古老的符号,不断闪烁变换。我眨了眨眼,那些图案就消失了。”
林医生停下手中的笔,思索片刻后说:“行健,幻觉的产生原因复杂,可能是大脑神经功能紊乱、心理压力过大,也可能是受到外界某些刺激。但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每次幻觉都很奇特且具有连贯性,似乎存在某种潜在联系。”
林医生望着他的背影,有一丝复杂情绪。那背影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渐行渐远,灯光将其拉得愈发修长,好似一段即将被岁月尘封的回忆。
行健继续开着出租车,可是身体自从那次密室逃脱的经历以后,好像发生了一些改变。起初,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那天在密室里,他们遭遇了一系列诡异的事件,行健被一个机关砸中了头部,当时只觉得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后,除了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渐渐地,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
行健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得超乎寻常的好。以往乘客说的复杂地址,他总要反复确认几遍,现在只要听一遍,就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路线,连沿途的标志性建筑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一次,一位乘客要去一个偏僻的小区,描述了一堆弯弯绕绕的小路,同行的司机都面露难色,行健却轻松地找到了地方,让乘客大为惊叹。
不仅如此,他的感官也变得异常敏锐。以前在嘈杂的街道上,他很难分辨出各种声音,现在却能清晰地听到车辆发动机细微的异常响动,还能从乘客的语气中,精准地捕捉到他们的情绪变化。
但这些变化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困扰。夜晚开车时,城市的灯光变得格外刺眼,街边店铺传来的各种音乐和嘈杂声,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有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波动,那些负面情绪像潮水一样涌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行健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试图找朋友倾诉,可又怕别人把他当成怪物。他也曾想过去医院检查,可又担心查出什么可怕的病症。在纠结与困惑中,他继续开着出租车,每天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一边享受着这些超乎常人的能力带来的便利,一边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个秘密,等待着命运下一步的安排 。
这天,晚上11点多了,行健想收车回家,但是却上来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长长的黑袍,连脑袋都被兜帽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幽幽的光。
“师傅,去城郊废弃工厂。”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行健心里“咯噔”一下,城郊废弃工厂那地方又偏又荒凉,大半夜去那儿干啥?但想着多跑这一单,家里就能多些收入,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行健通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只见那人始终一动不动地坐着,周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车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轮胎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行健忍不住打开了广播,想要驱散这压抑的氛围。
“师傅,把广播关了。”那人突然开口,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行健心头一紧,手忙脚乱地关掉广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开始后悔接这趟活儿,暗暗在心里盘算着到了地方就赶紧离开。
终于,车子抵达废弃工厂。行健停稳车,不敢回头,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到了,您……您下车吧。”那人却没有动,沉默了几秒后,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向行健:“打开它。”行健惊恐地看着那盒子,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刚想拒绝,却对上那人冰冷的目光,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缓缓伸出手接过。
行健颤抖着手打开盒子,一枚蛇形玉佩映入眼帘,温润的光泽在昏暗的车内隐隐闪烁。可仔细一看,玉佩竟只有一半,断面参差不齐,像是被硬生生扯断。
“这……这是什么?”行健声音发颤,满心疑惑与恐惧。黑袍人却不答话,只是紧紧盯着他,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穿透。
“拿着,这东西对你有用。”黑袍人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依旧冰冷。行健下意识想拒绝,可黑袍人动作更快,直接将盒子塞进行健手里,随后拉开车门,消失在黑暗的废弃工厂中。
行健愣在原地,望着手中的半枚蛇形玉佩,脑袋一片混乱。玉佩触手温热,刻工精细,蛇身纹理栩栩如生,蛇口微张,似在吞吐着什么。但这诡异的一切,让他心生畏惧。
突然,玉佩发出微弱光芒,光芒越来越强,行健想要扔掉却发现手像被黏住一般无法动弹。光芒中,行健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模糊画面:古老的祭祀仪式、神秘的宫殿、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人围绕着一块完整的蛇形玉佩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