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钰略微思索了一番："哦，原来你是当年那个小宫女，那个发硬且已经发霉的馒头朕确实记得......"秦钰突然冷笑。
林青儿脸色煞白如纸："不是的...那时奴婢..."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秦钰抬手示意。
"啪——！"
厚重的木板重重落在林青儿的背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闷响。她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啊——！"
"三十一、三十二..."执刑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报着数，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
远处的回廊下，几个宫女太监缩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林姑姑这是怎么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捂着嘴小声问道。
"嘘——"年长些的太监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点！我听说啊，林姑姑刚才在御书房里，居然跟陛下提起了当年那个发霉的馒头..."
"馒头？什么馒头？"另一个宫女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据说是陛下当年在冷宫时，林姑姑给的一个发霉的馒头。"太监压低声音，"她居然拿这个要挟陛下，说什么'奴婢当年对陛下有恩'，想讨个贵妃之位呢！"
"天啊！"小宫女倒吸一口凉气，"林姑姑是得失心疯了吗？怎么敢..."
"肯定是疯了！"太监撇撇嘴，"要不然怎么敢说愿意给陛下当贵妃这种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可是..."小宫女犹豫地看向刑凳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林青儿，"五十杖会不会太重了？林姑姑还能活吗..."
作为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林风很清楚五十杖意味着什么——轻则残废，重则丧命。他下意识摸了摸药箱，里面装着上好的金疮药和止血散。
'青儿林青儿，你怎敢如此糊涂！'林风在心中哀叹。作为同宗表亲从小青梅竹马，他比旁人更清楚林青儿这些年如何在宫中钻营。可拿当年那个发霉的馒头要挟陛下？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林太医。"
一个柔和的女声突然在身旁响起，惊得林风浑身一抖。他慌忙转身，只见皇后姜糖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睛正平静地望着他。
"娘、娘娘..."林风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却被姜糖虚扶了一下。
"等行刑结束，你去给她医治吧。"姜糖的声音很轻。
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多、多谢娘娘..."林风结结巴巴地道谢，脑中一片混乱。
姜糖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唇角微微上扬："陛下罚的是她的不敬，不是要她的命。"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女子，突然明白了为何连陛下那样冷硬的人都会为她倾心。
"去吧。"姜糖轻轻挥手，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林风站在原地，望着皇后远去的背影，他想起太医院同僚们私下议论——说姜糖不过是靠一手好医术才得陛下青睐；说她出身乡野，不配母仪天下...
林风此刻只觉得那些言论可笑至极。能在这时候还想着救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这份胸襟岂是寻常人能有？
刑场那边，报数声已经接近尾声。林风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向刑凳。他经过那几个还在窃窃私语的宫女时，听见她们提到"陛下抱着睡着的娘娘回寝宫"的闲话，心头又是一震。
林风弯身拱手一拜匆匆退下。
姜糖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走向御书房。守在门外的李公公见她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娘娘，陛下他..."老太监欲言又止。
"我明白。"姜糖点点头推门而入。
"都退下。"姜糖轻声道。
殿外，几个胆大的宫女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看见没？皇后娘娘进去了！"小宫女兴奋地扯着同伴的袖子。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年长宫女撇嘴，"林姑姑平日里不是总说皇后娘娘不过是仗着能给陛下治病才让陛下多方宠爱..."
"嘘！你不要命了！"太监赶紧打断她，"这话要是传出去..."
"怕什么？"年长宫女不以为然，"现在谁不知道陛下眼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上次尚宫局送来新制的首饰，陛下亲自挑了一支金凤步摇，说只有娘娘才配得上..."
"真的假的？"小宫女眼睛亮晶晶的，"我听说陛下批奏折时，都要娘娘在旁边陪着呢！"
"这算什么！"太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前儿个夜里我当值，亲眼看见陛下抱着睡着的娘娘从御书房回寝宫，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跟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待宫人们退去，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秦钰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挺拔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阿钰。"姜糖柔声唤道，缓步上前。
秦钰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却没有转身。姜糖走到他身旁，阳光透过窗棂，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这才发现，他的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
"你在生气。"她陈述道，不是疑问。
"朕不该生气吗？"秦钰终于转过头来，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见底。
姜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秦钰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动作，任由她的指尖触碰自己。
"她怎么敢..."秦钰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怎么敢用那个发霉的馒头来要挟朕..."
姜糖感到心脏一阵刺痛。她太了解秦钰的过去了——那个在冷宫里挨饿受冻的少年皇子，那个为了一口吃的可以跪下来舔地上残渣的孩子。
"阿钰，"姜糖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已经不是那个需要靠别人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孩子了。"
秦钰的眼中闪过一丝脆弱，转瞬即逝。他猛地将姜糖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朕知道。"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朕只是..."
姜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阿钰，以后有我陪着你。"
秦钰突然低笑一声："如果你敢逃，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抓到你，把你关起来....."
姜糖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脆弱、不安，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期待。
"这里装着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会想着离开呢？"她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心口位置。
秦钰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猛地低头吻住姜糖，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难以言说的珍视。
姜糖顺从地回应着，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分开。
【叮——秦钰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1%】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糖糖..."秦钰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别离开朕。"
这不是命令，而是一句近乎卑微的请求。
姜糖心头一热，正想回答，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北境急报！"影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钰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他松开姜糖，整了整衣袍："进来。"
影一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八百里加急，北狄大军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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