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就会回来......”行李箱轮子碾过地铁站台的裂缝,
我背着熟睡的欣欣穿过霓虹闪烁的街道。这座南方城市的空气带着潮湿的暖意,
比北方干燥的风更适合她养病。中介领我们走进城里的出租屋时,我攥紧了背包带。
这是我刷信用卡租下的房。四十平米的空间塞着高低床和折叠桌,但至少墙皮没有剥落,
地板也没有霉斑。女儿贴着窗玻璃数对面楼的空调外机,呼吸声渐渐平稳。
我跪在地上擦拭积灰的踢脚线,指甲缝里嵌满黑色碎屑,
突然想起李昊总说 “女人就该跪在地上擦地”。十二楼阳光照进房间,
从前住地下室从未有过这样明媚的时候。“妈妈你看!”欣欣扑向飘窗。
玻璃外没有醉汉踢易拉罐,只有云朵撞碎在对面大厦。看着女儿眼里闪烁着光芒,
我心底暗下决心要带着女儿在这里好好生活。人才市场的金属椅硌得我腰疼。七天,
我跑烂两双帆布鞋却还是没有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找到一份薪资高些的工作。“抱歉,
我们需要本科及以上学历。”第三十七家公司的 HR 推回简历时,
我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欣欣累得在我背上睡着,来到新的城市,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找工作也带着她。后来,我蹲在商场门口啃馒头时,
一个穿着制服出来的女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陈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