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透出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他衬衫肩头还沾着昨夜救人蹭上的灰。不知怎的,
沈知鸢心里突然泛起暖意——在这乱糟糟的局面里,或许眼前这人,会是她唯一的依靠。
裴砚辞同样在暗暗打量身旁人。沈知鸢蜷缩着肩膀,睫毛不安地颤动,
眼底藏不住的恐惧与脆弱。让他心尖猛地一揪,电梯数字跳动的间隙,他在心里默默发誓。
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这只受惊的“小鹿”。裴砚辞声音沙哑得厉害,按下电梯按钮时,
指节都泛着青白,“客房在左边第二间,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沈知鸢垂眸,
语气带着几分酸涩:“我留在这儿休息……就不怕你女朋友误会?”裴砚辞顿了顿,
目光不自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喉结轻轻滚动:“我没女朋友。”话落,
空气里漫开一丝微妙的沉默。房门刚推开,沈知鸢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一头栽进蓬松的鸭绒被里。昨夜的惊险与疲惫瞬间将她淹没,没几分钟,呼吸就变得绵长,
沉沉睡去。而守在门口的裴砚辞,望着她蜷成小小一团的背影,轻手轻脚地掩上了门。
门关上后,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双腿发软,
后背抵着门板滑了下去。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强撑着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间浴室,
蒸腾的热气瞬间弥漫开来。裴砚辞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抬手扯下皱巴巴的衬衫,
热水哗啦啦地冲在后背上。他这才注意到,衣服上全是干掉的汗渍,一块块灰白印记,
像是记录着这一夜的惊险。正闭着眼冲澡时,洗手台传来手机急促的震动声。
裴砚辞抹了把脸上的水,伸手捞过手机,
是陈昊发来的消息:「苏远明刚开车进了医院附近的废弃仓库。」
他酸痛的手指艰难回复完信息。实在累到骨头缝里了,他随便裹上浴袍,一头栽倒在床上,
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手机滑落在枕边,屏幕还亮着陈昊新发来的消息:「查了仓库登记人,
是林见深名下的空壳公司。」等沈知鸢迷迷糊糊醒来时,手机显示下午四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