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牙咧嘴地凑近三狗,压低了嗓子问。“可不是,”三狗也小声嘀咕,“神神叨叨的,
自个儿在那儿动嘴唇,又不出声儿。”几个小乞丐吃力地抱着半个身子高的树苗。
走在最前面的阮秋荷一手一棵,却显得异常沉默。那双往日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显得有些失焦,
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却又寂然无声。“大姐头!天要擦黑啦!
”直到三狗怯生生地提醒了好几遍,阮秋荷才像是猛然惊醒,低低“哦”了一声,
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小跑了一段,眼见城门就在前方,
阮秋荷下意识地隔着宽大的破旧袍子,摸了摸藏在怀里那块冰凉的玉佩。
一股莫名的紧张攥紧了她的心。就在这时,一道若有若无、飘渺神秘的女声,
在她心底响起:“莫慌,如常入城。”阮秋荷身形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领着三狗他们朝城门走去。“大姐!这儿!”城门下人头攒动,
一个脸上抹着锅底灰的小乞丐正使劲跳着招手。周围投来不少嫌恶的目光,
但在瞥见他身旁那名穿着四通武馆学徒劲装的张平时,又都慌忙收了回去。“大人,
您要的树苗!”见张平竟亲自带人在城门外等候,阮秋荷心头一紧,赶忙小跑上前。
张平目光扫过那几个小乞丐怀中抱着的树苗,不过巴掌高低。烙印兽纹所需,
大概也就是这个程度,若这都不行,那也没法子了。“走。”张平不愿在城门口多留,
感受到周遭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带着阮秋荷一行重新入城。
他先是找了处地方让她们洗去污垢,
又在几人茫然无措的目光中扔过去几套还算干净的粗布衣裳。待她们换好,
总算不再那么扎眼,才领着她们转向南城。直到靠近四通武馆的地界,
张平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松懈几分。看来,安家那边还没收到抓捕失败的消息……不过,
也快了。“大人……我们……能走了吗?”阮秋荷的声音带着几分局促不安。
城南的繁华对她这个长在城东角落的野草来说,陌生得让她浑身不自在。
心里更记挂着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