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简初然来不及擦嘴和收拾,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被她推的跌跌撞撞摔倒在沙发上的沈舟阳支起身子似乎想要追上来,
但终究还是酒精占据上风剥夺了他的力气没有做到。简初然没有伞,她只顾着埋头奔跑,
泪水和大雨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具体。她一口气跑回家狠狠摔上了门阻隔了那些无望的希冀,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会在雨天过来拜访。
简初然走到浴室往浴缸里放上了满满一缸的热水,她不想像个泼妇一样去撒泼叫嚣着离婚。
至少,至少她想要表现的光鲜亮丽,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帮扶。她不需要任何人,
就像最开始她靠着自己逃离了那个窒息的家庭,她现在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她。
可是药物残留的药效却让她的大脑在此时骤然清醒过来。明明早就知道了真实情况,
明明心早已经被伤透了,明明可以不去找他,
明明可以在见面的时候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平静地跟他说我们离婚吧,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愿意放过她自己,
明知道结局是什么却还要妄想去找寻另一种结局。简初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个洞,
从洞的那一边窥探过去看见的却是小时候正在哭泣的自己。或许她早就死在了小时候,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临死前的幻想对吗。从头到尾,她永远只有自己,没有任何人来拉她。
捏着玄关处地面那被打碎了的合照的一部分碎玻璃片,简初然坐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发着愣。
痛吗?不痛的,在回家后她翻出了几片快过期的止痛片,很好用,
至少身体上的痛感没有直直面对真实答案时心里面的疼痛剧烈。
故意不去认清现实就像一场不曾醒来的梦。那么,既然是梦,那在梦里怎么做都没有关系吧。
玻璃碎片抵在喉咙处,一用力,锋利的碎玻璃刺破药物的承载体,
一缕暗红在热水中绽放开来,像泼墨画一样妖娆又好看。她的脸色苍白,
空洞的瞳孔泛着无力,看着漆黑的头发缓慢地落入水面...